
文 | 钱钱正规股票配资门户
编辑 | 阿景
北京后海的茶馆里,彭君捧着刚印好的《率尔集》笑出声。
这本厚达三百页的诗集,封皮是朴素的米白色,书名“率尔”两个字透着股随意,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,这背后藏着十年光阴。
彭君是搞历史研究的,十年前从南方来北京读博,毕业后留在高校教书。
按说该埋首故纸堆,可他偏偏爱上了写诗。
“一开始就是随手记,开会间隙写两句,出差路上填半阕词,没想到攒着攒着就成了集子。”
他喝了口茶,翻到《夜歸見雪》那页,“这是刚到北京那年冬天写的,晚上加班到十点,出门踩进雪窝子,鞋湿了半截,回家就有了‘坎壈寄神京’这五个字。”
展开剩余86%编纂《率尔集》的念头,是去年秋天冒出来的。
那天整理旧电脑,发现十年间写了近五百首诗词,从初到北京的生涩,到评上副教授后的感慨,从学术会议上的争论,到和朋友吃火锅时的调侃,全在里面。
“一开始没想出书,就是觉得这些句子像老照片,扔了可惜。后来学生说‘老师您这诗里全是故事’,才想着不如编成集子,也算给十年一个交代。”
他说自己写诗有个“怪癖”:不爱写风花雪月,总往历史里钻。
“搞历史的人就这样,看见片落叶能想到安史之乱,喝杯茶能扯到茶马古道。”
《宝山行》就是这么来的,2021年夏天看淞沪会战纪录片,姚子青营三百人守宝山城的故事让他失眠,凌晨爬起来写了首七言古风,“‘弹穿城砖血未干,残旗犹指吴淞口’,写完自己读着都掉眼泪。”
诗里藏着的历史密码
彭君的诗里,历史不是课本上的年代和事件,是能摸得着的温度。
《武昌首义》写辛亥革命百年,别人都写枪响炮鸣,他盯着起义门城墙上的一道裂缝写:“砖缝里还卡着当年的弹头,像历史没说完的半句话。”
有学者说这是“以诗证史”,他摆摆手:“哪有那么玄乎,就是觉得历史不该冷冰冰的,得有血有肉。”
俄乌战争那几年,他写了组《北境杂诗》,其中“北極熊羆踞寒林,他鉢在南烟未沉”两句在朋友圈传开。
有朋友问“他鉢”是啥典故,他翻出《北史》:“北魏时柔然人称首领为‘他鉢’,现在借指冲突里的各方势力,历史兜兜转转,人性的东西总差不多。”
这种把古史典故揉进当下的写法,挺考验功力,但彭君玩得转,谁让他脑子里装着整个中国史呢。
去年写《詠南北朝》,他没写朝代更替,专写桓谢两家的故事。
“桓温北伐时说‘不能流芳百世,亦当遗臭万年’,谢安淝水之战时还在下棋,这两个人放一块,不就是南朝的缩影吗?”诗里“朱雀航边潮打岸,乌衣巷口燕还巢”,把王谢旧宅和如今南京的巷子并在一起写,读着像在时光里走了个来回。
笔尖上的十年人生
诗里的历史是别人的故事,诗里的人生才是彭君自己的。
2015年初到北京,住学术楼地下室,冬天没暖气,写《夜歸見雪》时手冻得握不住笔,“坎壈寄神京,霜风透骨轻”,每个字都带着寒气。
后来搬进学校分的老房子,窗外有棵老槐树,2019年写《山居》:“槐花落满书桌,像逃秦的人终于找到的桃花源。”
可下一句就是“案头书稿堆如小山,桃花源里也有deadline”,把学者的理想与现实的拧巴写得明明白白。
四十岁那年,他写《四十自題》,“星鬢橫紋初上額,衛公晚起亦從容”。
卫公是李靖,晚年还能挂帅出征,他说自己写这句时正为评教授焦虑,“头发白了几根,皱纹也出来了,但想想李靖,就觉得中年不是下坡路,是换个姿势接着走。”
这种自我调侃里的韧劲,读着让人会心一笑。
朋友的故事也被他写进诗里。
刘右文是他大学同学,二十年交情,从《贈九兄右文》里的“少年同睡上下铺”,到《八聲甘州》里的“如今各抱书稿老,相逢还骂某期刊”,把文人之间的损友情写得活灵活现。
2023年和曹雨嚼槟榔,曹雨说“搞学术就像嚼槟榔,越嚼越苦还停不下来”,他转头就写进诗里:“槟榔渣吐了一地,像我们没发出去的论文。”
现在翻开《率尔集》,能看到彭君十年的影子:在图书馆查史料时写的便签诗,和朋友吃火锅时记在餐巾纸上的句子,学术会议间隙在笔记本角落划的词牌。
他说自己写诗就是“率尔为之”,率性而为,偶然感怀。
可读者不这么看,有人说这是“最接地气的学术诗”,有人说“读他的诗像跟着他过了十年”。
前几天有个00后学生留言:“以前觉得历史离自己很远,看了《宝山行》才知道,英雄也是活生生的人。”
彭君看到这条笑了:“这就是我想做的,让历史走下书架,让诗接上地气。”
或许这就是《率尔集》的意义:它不是什么宏大的史诗,就是一个普通人用诗句写的日记,只是这个普通人恰好懂历史,于是日记里便有了千年的回响。
现在的人总说传统诗词过时了,看看《率尔集》就知道,好东西永远不会过时。
当历史的厚重遇上生活的烟火,当学者的严谨撞上诗人的敏感,写出来的不只是诗,是一个人十年的生命,也是一个时代的切片。
下次再有人说“写诗有啥用”正规股票配资门户,你就把《率尔集》甩给他:“你看,这就是用诗句活出来的十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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